未南兮

【快新】十二载

※是给清欢欢的个志《晴空色日记》的G稿，解禁了发一下

※年上梗，设定年龄差1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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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新一赶到长街公园的时候，黑羽快斗面前的女孩子已经哭得眼妆花了一片，而那一个电话把他从实验室里叫出来的家伙正一脸温柔的替女孩擦拭泪水，在女孩试图缩进他怀里时又温柔不失坚定的躲开来，恰到好处的绅士。

  眼前的场景这二十年来工藤新一见多了，他走上前去，一声“爸”还没出口，注意到他来的黑羽快斗就抢先道：“很抱歉，野田香小姐，我的男朋友来接我了，不能继续陪你了。”

  工藤新一脸上的表情一僵，一句事先酝酿好的“爸”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硬是卡得他连连咳嗽起来。

  黑羽快斗立刻起身轻轻拍抚他的背，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怎么了新一？怎么突然呛到？是晚上风太大冻到了吗？”

  工藤新一听了他的话咳的更是厉害，眼角余光狠狠的瞪了一眼过去，让他适可而止。

  黑羽快斗却像是瞎了般，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还一脸担忧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罩去，将他裹了个结结实实后才一脸歉意的对站在一旁无措的女生道：“野田香小姐，我的男朋友有点不舒服，我们就先走了。如你所见，我很爱我的男朋友，所以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野田香春奈连忙摆手道：“不，是我唐突了，我没想到黑羽君居然真的有对象，很抱歉给二位造成了困扰。”

  她说着还鞠了一躬，见被黑羽快斗圈在怀里的少年模样清俊，几乎像是年轻了十几岁的黑羽快斗，不由想要不是黑羽君亲口承认，他们两之间的氛围又确实暧昧不清，她都怀疑这两人是父子。

  告别了野田香春奈后，工藤新一的学校离这不远，黑羽快斗便打算送他回去，亦步亦趋的跟着人走。

  工藤新一不理他，事实上他向来聪明的大脑还没转过弯来，安静的环境加速了大脑的运转，他满脑子都被“男朋友”三个字刷屏了，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黑羽快斗长相俊美，为人幽默风趣，一手出色的魔术总能获得许多人的青睐，桃花更是源源不断，但奈何这人是个面热心冷的主，看似花心却从不动心，国中时期还挺享受被追捧的滋味，上高中后就有些疲于应对了。正好那时的工藤新一也有个两三岁了，他便干脆拿对方当起了挡箭牌，抱着小孩时一双眼里仿佛含着万千苦衷，说这是我儿子，如果真的想和我在一起的话，就得一起尽到抚养的义务。

  最开始没什么人信，只当他拿自己弟弟来糊弄人，直到后来见他对工藤新一确实照顾的无微不至，小男孩身旁除了他也确实没有其他大人，加上这俩几乎如出一辙的样貌，这一消息便渐渐被人信了。那之后他得以度过了十分清闲的高中，所有的桃花都和他无缘，甚至不少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白马探对他这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招式惊奇不已，笑他这么闹下去定然注孤生。

  黑羽快斗不以为意，表示优秀如他只要想，随时都能来一段甜甜的恋爱。

  白马探觉得他着实有点不要脸，又问他工藤是你儿子的事，有希子姐姐知道吗？

  黑羽快斗表情一僵，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不妥。

  好在工藤有希子是个爽朗的性子，对此没有丝毫的意见还非常乐见其成，常常拿这件事打趣他们俩。

  之后大学到现在大学毕业后的十几年间，工藤新一总会时不时的被黑羽快斗拎出来冠上儿子的名号来挡桃花，次数多到向来不擅长撒谎的少年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配合对方演一出“父子情深”的戏码了。而由于他俩过于相似的容貌和十二岁的年龄差，这一招向来无往不利。

  只是显然这次的剧本被擅自更改了，让他一时反应不急出了个丑。

  但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并不是生气，具体什么感受他说不出，只觉得像是盛夏时日灌了一大瓶的柠檬气泡水，酸酸甜甜的，冰冷的气泡又在舌苔上疯狂的蹦跶着，一路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冷静不下来，快疯了。

  他深吸口气，眼角余光瞥了眼一旁正小心翼翼瞅他脸色一脸欲言又止的黑羽快斗，第一次感受到这人的存在感强到站在他身边呼吸都能让他心跳加速。

  察觉到气氛越发的微妙，工藤新一立刻率先开口道：“宿舍快熄灯了，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迅速的说话这句话也不等人反应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天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听对方的解释，甚至连看对方一眼也不敢，那种多看一眼整个人就要烧起来了的感觉太过强烈了，仿佛某个埋在心底的种子急于冒头，一旦它长成参天大树，现有的一切都将被打破。

  在不清楚那是什么种子前，他不想贸然改变现有的状态。

  黑羽快斗眼睁睁的看着人从自己面前跑走，挽留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终究还是被咽了下去，直到人跑得看不见了，才半是懊悔半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太突然了吗？”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婉转了，这两年一直在铺垫一直在潜移默化的试图改变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直到最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但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工藤新一心中的地位，人家可能从一开始就对他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是他擅作主张的喜欢上了他，擅作主张的想要改变他们的关系，擅作主张的想要拥有他。

  自私，却又控制不了自己。

  工藤新一自幼就天资聪颖，黑羽快斗常常夸他的聪明劲儿像极了他自己小时候，年幼的小孩儿就会丢他一枚白眼，留他一句不要脸。

  他于是更加不要脸的直接把小孩儿揣进怀里使劲的揉搓对方的头发，见小孩儿明明气愤的不行却就是反抗不了他的模样就会开心的大笑。

  工藤新一总说他幼稚，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总说工藤新一老成，像个成熟的小大人。

  因为两人的这种特质，相处时他们的角色都像是反了的。

  黑羽快斗还记得他高三时逃课翻墙出来遇到的不是抓逃课的老师，而是早早下课蹲在墙角专门堵他的工藤新一时的心情，可谓是一言难尽。

  刚上小学一年级的男孩脚上漫不经心的踢着足球，一脸要笑不笑的盯着他，大有他敢往外走一步就把足球飞过来的趋势。

  黑羽快斗咬咬牙，告诫自己不能和小孩儿计较，恋恋不舍的瞅了眼街道外的甜品店，这才又翻墙回了学校。

  结果当晚回家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份那家他意图逃课赶去买的限量甜品。他和工藤新一是邻居，两家大人都很忙，只有他们两个互相照料着，这份甜品是谁买的不言而喻。

  黑羽快斗顿时又被感动的不行，抱着小孩儿夸张的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嚷嚷着新一最好了，不顾对方的抗拒一个劲儿的往人身上蹭。

  工藤新一刚开始还会奋力反抗下，奈何体型差着实大了点，到最后也只能被人使劲揉搓，虽然面上嫌弃的要死，却还是忍不住勾着嘴角偷偷的笑。

  后来工藤新一长大了，读了高中，黑羽快斗便隔三差五的想将人拐出学校宿舍出去嗨，而作为典型的三好学生乖宝宝，对方显然是不同意的，他试了好多办法都没把人钓上勾。

  直到他的十周年全球魔术巡演的第一场时，他用了各种紧张害怕需要看到新一才能安心的理由去一个劲的撒娇才终于让三好学生松了口答应逃掉晚自习来看。

  但是一直到演出结束他都没看见对方来。

  黑羽快斗记得自己当时特别的烦躁，为了表演还不能透露出来一点点，平时已成习惯的扑克笑脸此刻维持起来却颇有些僵硬，中间因为道具组的失误还差点失手一个魔术。

  等一切结束后他和工作人员道了别，没急着回家大半夜的开车去了江边吹风，边吹风边抽烟边在心里吐槽自己幼稚，三十岁的人了搞得和刚恋爱的小年轻似的，新一指不定是被老师发现捉回去了也不一定，有什么好气闷的。

  江上邮轮货轮轮番晃过，偶有灯光扫射过来，亮得他眼晕。黑羽快斗叼着根巧克力味的棒棒糖，转过身背对着江水，厌厌抬眸时又猛得僵住了。

  不远处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朝他一路快跑过来，离他十步远时才慢下速度来朝他走进。

  江上的货轮发出一声长啸鸣笛，金色的灯光扫过来，从少年人的身上缓缓划过，照亮对方沾着汗水的额角，又落尽那双浩瀚的眼里，恍然间像是神造的光在那眼里下了场流星雨。

  短短的几秒钟像是走过了一个世纪，等灯光划过，眼前重归于黑暗，工藤新一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清瘦的身影被夜色勾勒得像白描的水墨，少年垂着眼，半是变扭半是愧疚的说：“我不是故意不来的。”

  黑羽快斗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哑的不像话，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嗯。”

  “老师临时拉我去帮忙改卷子，实在是找不到借口离开。”

  “嗯。”

  “我一结束就跑来找你了，没想到还是错过了，想到你心情不好时就会来这里，就过来碰碰运气。”

  “嗯。”

  “对不起。”

  “……”

  工藤新一皱眉，抬眸看他，轻轻抿了下嘴：“你还是很生气？”

  “……没有”，黑羽快斗闭上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心跳太快了，在见到工藤新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砰砰乱跳，像是要把过去三十年都未曾有过的心动全集中在今晚释放掉一样，撞的他胸口疼，他甚至害怕会不会被少年听到。

  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少年呀，他帮他换过尿布，喂他喝过奶粉，领他走过春秋，见过山河灿烂和星河盛大，陪他渡红尘识万物。他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陪伴下去，最后却是在少年十八岁的这年，猝不及防的，抑制不住的

  ——他对他的少年怦然心动了。

  一份不该有的心动，一份不想抑制的心动。

  黑羽快斗轻轻叹口气，将那些情绪尽数压下去后才上前一步把人抱进怀里，拍了拍少年脑袋轻笑道：“不用道歉，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

  他说得是事实，即便再烦躁他也没有任何对少年生气的想法，只是在心里一个劲的给对方找借口来安慰自己。

  真是药丸啊这种心态，黑羽快斗忍不住想，以后把人追到了自己绝对会被吃得死死的。

  

  工藤新一走出实验楼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这两天心浮气躁的出门也没有看天气预报，实验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会遇到这种情况也正常。

  距离上次见黑羽快斗已经过去一周了，这一周来他每天寝室食堂实验室三点一线，试图用繁杂的学习冲淡杂乱的思绪。

  但貌似并没有多少用。

  工藤新一伸出手去接外面倾落的雨丝，恍然间又想起还是幼儿园的时候，每个小朋友都有家长来接，唯有他孤零零的坐在那，

  黑羽快斗冒着雨急匆匆的跑来，身上还穿着校服，因为跑得太急衣角裤脚都被淋湿了不少。他没顾得上狼狈的自己，只快步到他面前蹲下，揉揉他的脑袋笑道：“等很久了吧？走，快斗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年幼的工藤新一就抬头看着他好一会儿不说话，又被对方薅了把头发才低下头便便扭扭的问一句“你不是在上课吗”，黑羽快斗于是干脆一把抱起他，一脸得意的说自己有多么多么聪明，就算一周不去上课也能照样拿下年级第一。

  其实这家伙在外人面前没这么爱显摆的，他展现给别人的大多都是绅士有趣而知理的模样，唯独在他面前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儿。

  十几年如一日，都是这般模样。

  想到这工藤新一没忍住勾起嘴角轻轻的笑了。雨连绵不断的下着，怎么看都不像是短时间里会停的样子，但似乎只要想起那个人，连等待都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他把目光放空，正想着该如何缓解这一周的尴尬和对方和好，却见朦胧的雨色中一抹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

  他愣了愣，定睛看去时那抹身影也在雨色中越发的清晰了起来，与无数个年幼的他坐在学校长廊外等人来接时的场景一致。

  黑羽快斗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撑着伞，像是跨越了十几年的光阴，由少年到了青年，开口时还是那句话：“等很久了吧？”

  青年的嗓音里带着软绵绵的笑意：“和我回家吧，新一，我做了土豆牛肉，不辣的。”

  面前的人看起来像是毫不介意他一周的冷漠回避，也没有责怪他一周宿在寝室不曾回家，毕竟他曾答应他一周至少回去住两天。

  他就只是，一如往常那般，来接他回家。

  工藤新一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周的回避像个笑话，就算黑羽快斗真的喜欢他又怎么样呢？他能拒绝他吗？

  他的生命里早就被他充斥满了。

  处处可见他，处处能见他，处处只见他。

  他没忍住轻轻叹了口气，自暴自弃般的走向黑羽快斗，低着头说：“我饿了。”

  黑羽快斗弯眼笑了起来，接过青年手里的背包，揽过他的肩膀，带他走入雨里。

  往回家走。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说是家其实是黑羽快斗在东京大学附近买的一套公寓，就是为了方便自家从小娇养到大的少年上大学时能有个安静舒适的环境。

  家里开着灯，还能闻到点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黑羽快斗脱了自己的外套又顺带接过他的外套挂在了衣帽架子上，叮嘱了句“洗洗手准备吃饭啦”就往厨房跑去。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他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说话，此时也只是乖乖的去洗了手，处理好自己时黑羽快斗还在厨房里忙活，他便又慢吞吞的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发呆。

  虽然觉得自己无法拒绝黑羽快斗，但无法拒绝和接受他是两码事，而在接受这人之前，他首先得搞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代入性的想想后半辈子和这人过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黑羽快斗幽默风趣又会照顾人，和这样的人过日子一定每天都会很开心。

  既然他不反感和对方过一辈子，那么就是喜欢的吧？

  工藤新一垂着眼思索着，给自己的逻辑打了满分。

  “新一，”那边将饭菜全部端上桌的黑羽快斗喊了他一声，“发什么呆呢，过来吃饭啦。窗边风大，小心着凉。”

  工藤新一应了声，转过身正好看见黑羽快斗放下一锅炖了许久的土豆牛肉，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抬眸朝他笑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很多个无人的夜晚，他会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人间。很多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被独自禁锢在这扇窗的后面，所有的热闹都好似与他无关。

  但他自己又是个早熟聪明的性子，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的看着，就是某些瞬间会觉得有那么些寂寞。

  然后黑羽快斗就会突然从某个地方冒出来，大多时候都是阳台，倒挂着露出个脑袋来吓唬他。刚开始时工藤新一还会被吓得从椅子上摔下去，不过不等他摔地上就被某人探手进来一把捞住。后来次数多了，他就能面不改色的开窗去揍某个大半夜不睡觉来骚扰他的幼稚鬼。而这么一番闹下来，再多的伤感寂寞也消散了。

  两人闹完后黑羽快斗便笑着从窗外晃荡进来，变魔术似的捞出一堆吃的塞进他怀里，还拉着他一起窝进沙发里看各种幼稚的动画片。明明知道以他的智商看这些早已过时，却仍旧执意的将他当做正常的小孩子来对待，无声的宠溺。

  年幼的工藤新一被他圈在怀里，对无聊的动画片打着哈欠，偶有几缕夜风吹拂过发丝，他侧头看去，看见对方晃荡进来的那扇窗户忘了关了。月色微凉，人世的喧嚣伴随着街道上绚烂的灯光闯入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再往上看去就是闪烁着繁星的夜空。

  那一刻他像是突然被拽入了人间。

  是神明亲手为他送上的人间。

  黑羽快斗从最开始跌跌撞撞的闯入他的生活，到现在早已与他的人生密不可分，所以他又在纠结什么呢？

  毫无疑问，理所应当，他该是喜欢他的。

  他也只会喜欢他。

  工藤新一失笑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走到餐桌前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态。黑羽快斗给他盛了饭，正准备坐下就被对方突然开口的一句话惊得差点原地滑倒。

  工藤新一：“你是不是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

  黑羽快斗撑着桌面，心里暗叹不亏是新一，一旦准备处理事情时就直球的不行，他遮掩住自己的忐忑，面上露出一如往常的笑：“新一你也太突然了吧，不过还真给你说对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黑羽快斗有点跟不上他的问题：“？”

  “喜欢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黑羽快斗摸了摸鼻子：“挺早了吧，应该是你上高中的时候，准备追你是你高三毕业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表现的挺明显的了……”

  他说这话时显得有点委屈。工藤新一想了想，确定这人对自己的心意后回想曾经发现对方确实表现得很明显了，特别是这间公寓，他记得小时候黑羽快斗还和他提过说是以后要和喜欢的人住在一间公寓里，不用太大，但一定要温馨，公寓的钥匙要挂一个能代表两个人特色的挂坠，暗戳戳的秀恩爱。 

  这间公寓就是他十八岁那年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黑羽快斗在中国开魔术巡演抽不开身，只能工藤新一大老远的坐飞机又坐火车的赶过去。然后不巧的天气不好，坐的飞机延班，等到了中国已经快半夜了，黑羽快斗的魔术表演已经快要落幕，他又急匆匆的坐着最近高铁赶过去。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赶到对方的魔术展，甚至大半夜的还坐在高铁上。

  工藤新一本都有些生无可恋了，还想着自己这么折腾到底图啥，结果手机上就收到了黑羽快斗的消息，让他在午夜十二点，5.4号正式来临前的十秒钟在心里倒计时，说是要给他变个魔术。

  看到这条消息他没由来的心跳有些加速，虽然以前总笑对方没事儿尽整些花里胡哨的把戏，但当这些魔术把戏要为自己展示时，说不期待是不可能的。

  高铁在月色下疾驰着，快到十二点时冲进了山洞隧道里。

  秒针在表盘上滴滴答答的往前走着，一片黑暗中工藤新一看不清具体时间，只能自己在心底计时。

  五，四，三，二。

  一。

  数到零的这一秒时，火车刚好冲出狭长的隧道，月亮的银辉倾斜下来，照亮窗外望不见尽头的戈壁荒原。

  夜风呼啸而过，他若有所感的往身旁看去，白色披风的衣角在月色下亮得晃眼，少年抬眸，就这么撞进了那片星空下的海。

  ——是黑羽快斗。

  对方的身上还穿着演出时的那套怪盗礼服，许是来时匆匆还等不及换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微笑时，竟像误闯入少年人梦境中的彼得潘。而在这浪漫且荒诞的梦境里，少年人被迷住了眼。

  一眼万年，从此一梦不醒。

  直到对方将握拳的手伸到他的面前，工藤新一才轻缓的眨了下眼，瞬间通畅的呼吸让他迟来的意识到方才他居然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不等他感到尴尬，面前的手已经缓缓张开了，掌心里躺着一枚钥匙，钥匙的挂坠是个戴着白色礼帽的柠檬。

  “生日快乐，新一。”他听见他的怪盗先生嗓音带笑地说。

  工藤新一记不得自己那时候什么反应，却清楚的记得黑羽快斗的每个神态每个动作，和落在那双蓝眼睛眼里的织着月光的星星。

  原来早在那么早以前，我就已经对你怦然心动。

  但初次听闻这话的年幼的工藤新一只是翻了个白眼说了句幼稚，不曾想长大了后他却把这么明显的征兆的给忘了，真是迟钝的要命。

  工藤新一想着这些有点想笑，他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故作镇定的夹了一筷子菜，开口道：“要在一起吗？”

  对面的黑羽快斗脚底差点又打滑，睁圆了眼干巴巴的问了句：“什么？”

  工藤新一垂着眼不敢看他，耳尖红透了：“我也喜欢你，所以要在一起吗？”

  黑羽快斗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后立刻就想绕过餐桌去抱他。

  奈何今晚刺激着实大了点，他脚底一个没稳最后一段路直接滑了过去倒在了对方的腿上。

  该死，太丢人了，不想抬头。

  工藤新一差点儿给他笑死，趴在桌上笑了好一会儿，见对方始终不肯抬头才收了笑，俯下身去要看他的表情，嘴里笑道：“多大人了还怕丢脸？”

  黑羽快斗却再此时猝不及防的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下，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抱着环抱着他的腰一幅不肯撒手的模样，哼笑道：“我就是想亲亲你。”

  工藤新一的脸迅速红了，好半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胡乱的揉揉他头发，半气恼半羞涩的道了一句：“幼稚。”

  

  

  幸好，我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爱你。

End